2009年4月15日 星期三

青い鳥 - 對教育及人生的反思

監督:中西健二
年份: 2008

另一版本登於
香港電影評論學會


電影透過簡單的結構-兩幕劇、一個懸念,所組成的校園故事,對現今的教育制度作出嚴厲的批判,並反思人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過失。

班中各同學如常上課,班主任因壓力太大而請假,代課的村內老師(阿部寛飾)來到,搬回野口同學的桌椅,並每天隔空向野口說早安。究竟之前發生了什麼事﹖村內這做法,激發學生的不安及校方的不滿。平和的狀態因村內的到來而被打破,故事亦由此開始。直到班中同學不滿,指出野口已轉校,質疑村內這樣做是為了再一次懲罰他們。但又發生了什麼事而要懲罰他們﹖劇情透過班中其中一個學生-園部(本鄉奏多飾)及村內兩條互動的故事線推展著。園部是野口的摯友,他的怯疚逐步揭示野口曾受同學欺凌,自殺不遂後轉校,他亦因曾參與其中而感內疚。園部的性格發展為主線。村內在校園了解此事如何得以平息,此故事線以揭示事件始末為次,主力推動園部的性格發展及帶出對教育制度的種種反思。

青い鳥除了作為電影的名稱,亦是電影的母題(motif)。多次有關青鳥信箱的情節,不但貫穿整部電影,將劇情進至高峰,並帶出導演對人面對過失的看法,諷刺教育的偽善,讓人反思。第一場有關青鳥信箱的戲是老師和同學打開信箱,解答問題。問題只有一個,何謂青鳥信箱。老師解釋這是讓同學訴說苦惱的途徑。第一場戲的鋪排使第二場有關此信箱的戲造成更強烈的反諷效果。第二場戲來信再問一次何謂青鳥信箱,勾起對第一場戲的記憶,接下來的問題就將劇情推至高峰。討厭一個人是否等同欺凌他﹖負責的老師否定這問題的重要性,不作回答,園部追問,但遭老師以權威遏止,村內終開口,帶出他對欺凌的看法。園部激動地跑回課室,嘗試擦掉野口桌上所寫著的「NOGUCHI」 (即野口的日文讀音),象徵他想抺掉對野口的回憶。村內指出人犯錯後應有的態度。劇情的高峰揭示村內堅持搬回野口同學的桌椅,並隔空向野口說早安的原因。這亦是電影讓觀眾追看的懸念。為何村內要這樣做﹖電影中的角色人物固然亦有多次向村內提出這問題,但村內從沒解釋,結巴的他加上內歛的性格,合理化這懸念。電影中多次用近鏡頭拍攝村內,近鏡頭在這類非懸疑的電影,通常是加強表達角色的情感,使觀眾認同他的感受。但這近鏡頭的運用在此電影卻刻意令觀眾與角色保持距離,揣測村內的心態。觀眾追看為何村內堅持勾起大家的傷痛,到揭曉的那一刻,各人得到啟發,更強而有力地帶出的導演想傳達的訊息。

村內的最後一課要求同學寫反省文。寫反省文是學校之前用來讓同學反省野口事件的手段--每人要寫五頁以上,讓老師修改,重寫至滿意。電影中亦帶出對這方法的批判,將學生的思想塑造至符合老師/權威所認同的價值。村內今次只是讓他們隨心寫出感受。這場戲並不戲劇化,主角園部不是第一個出來表示想寫反省文,亦沒特別帶出他或其他同學對村內的不捨。戲末安排村內要求同學這樣做是將故事畫上句號,學生得到領悟,被巔覆的狀態回覆平静,村內亦功成身退。

村內淡然離開,如常的在公車上看書,像電影開始時般,以一些近鏡頭作結。此電影沒一般春風化雨的師生片般煽情一番,當大家認為教育很偉大,淡化電影的戲劇效果,更配合電影帶出的訊息﹕教師其實不是要教導學生什麼,幸運的話,你有機會向他傳達一些訊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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